不是平常的山蜥蜴,而是附近賣藝老人肩膀上的那隻
綠色的,尾巴長長的,眼睛小小的很靈巧、腮幫子上一點紅。
這是她和老人的一個小祕密。
賣藝老人潦倒的那天,漂亮的蜥蜴被賣給了大地主
蜥蜴易主的那天小女孩哭得很傷心,因為蜥蜴要搬到大地主富麗堂皇的家裡去了
那麼小女孩就沒辦法那麼輕易見到它了
老人噙著淚告訴小女孩,抱歉,我真的養不起它了。
如果它能回來,我希望妳能成為它的主人,一個真正愛牠的人。
然後小女孩感受老人掌心的溫度,點點頭。
老人離開了這個城鎮,帶著唯一的猴子。
幾年後,天災毀壞了大地主的事業,
蜥蜴又成了那個留在身邊美麗但累贅的,飾品。
老人特地從外地回來,捧著大地主歸還的蜥蜴,興奮地帶著顫抖的心
把蜥蜴交給小女孩。
小女孩用不大的手輕輕握著年老的蜥蜴在掌心
開心地直撫著蜥蜴,而蜥蜴安靜的擺擺牠的尾巴。
老人如釋重負,和小女孩揮手道別,小女孩則將蜥蜴放在口袋裡
一路和蜥蜴說著話、蹦蹦跳跳地跑回家。
蜥蜴像是習慣待在人的口袋裡一樣,乖巧地沒有任何不安分。
似乎有點安靜過頭了,女孩想。
她想和蜥蜴說,像以前一樣用力的擺動身體吧,
像以前一樣試圖鑽出老人的口袋吧,像以前一樣爬上我的肩膀吧。
蜥蜴只是靜靜地、靜靜地
摟著自己的斷尾安詳地睡著了。
在小女孩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老蜥蜴的葬禮前
我就醒了。
一大清早的,為什麼要做這種夢呢?
大概是因為小魯死的時候是在五月吧...
十五年前的夏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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